生活散文——午夜，电话铃声响起

#父亲节2023#

午夜，电话铃声响起……

【资料图】

那是2005年冬天里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，却至今震撼着我的心。

冬天的夜又冷又长，而都市里暖融融的卧室正是催人入梦时。“叮铃铃……”床头的电话铃声骤响。

妻子用被角裹住耳朵呓语道：“谁这么晚了还不睡呀！搅了一场好梦。”

我半睁着眼摸起话筒：“喂，谁呀？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？”

“……多会是你给家打嘞电话儿不是？”一口浓重的低沉的乡音——是父亲。

我顿时睡意全消：“我没打。啥事儿？爹！”

“没事儿没事儿。你那儿冷不冷？要不我和你妈明儿个再给你捎去一床被子……”

“不用了，爹！市里都有暖气，盖一条被子都热。你睡吧。”

“噢，你没打呀……”

天一亮，我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春节回家，濮阳的哥嫂及孩子、北京的弟弟两口子、郑州的我和妻齐聚于老家的堂屋，其乐融融。八十多岁的奶奶忙着给我们分她压箱底儿的好吃食，年过花甲的爹妈跟我们唠起了家常。不经意间，母亲提到了那次午夜的电话，数落起父亲来：

“那天半夜，南屋的电话响了，你爹从堂屋只穿了件单衣就跑出去了。穿过院子，刚打开南屋门，电话就不响了。你爹左等右等不见再打来，就挨着号地给你们弟兄仨打电话，怕你们互相担心，还不给你们说原因……结果你们都没事，他却直打喷嚏。”

说到这里，爹妈笑了，我们也都跟着笑了，却笑得不似爹妈那样轻松自然。

可怜天下父母心，当夜无眠！

2006年4月5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