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-08-25 02:39:07 来源: 抄写作文网
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 ——读《苏东坡传》有感
能被时光的洪流所淹没的,是生命,而精神,却带着着哲思的光辉,在岁月中长存。——题记
(资料图)
转身,回眸凝望于历史的长河,有一个人静静伫立于那晦明混沌之处,他散发于肩,似是有五分不羁,又有五分落寞。他轻扬广袖,便绘出了那深藏于北宋史册的山河。
《苏东坡传》是一本记载了他的一生的书。翻开此书,我仿佛随着林语堂的轻声叙述,看着他,追随他,从牙牙学语至两鬓霜华。
林语堂言“苏东坡是诗人、画家,也是历代文人墨客从政的标杆。他感受敏锐,思想透彻,写作优美,作为勇敢,洁身自好。他从政官场但不精于自谋,富有赤心为民的精神。”
手足之情融于血
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九日,苏东坡生于眉山城。他出生于天蝎宫之下,照他自己说,这就是他一生饱经忧患的原因。
自古以来,朝堂之上便少不了明争暗斗,苏东坡率真的性格为他招了不少祸事。宋神宗时期,王安石任宰相,实行变法改革,其中青苗法等使农民负责累累,苦不堪言。许多反对变法的文臣儒士都被或贬或谪,反而奸臣小人却步步高升。在此时,苏东坡直言上表,结果自是意料之中——苏东坡立遭罢黜,纵然如此,他仍关心朝廷,偶尔写些隐含讽刺之意的诗句,这也为他最后被章谆流放至海南埋下伏笔。
在这忧患之中,东坡与其弟苏子由的情感便显得万分宝贵。苏轼性躁,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便要说上一通,于官场上更是无所畏惧,直言不讳,然子由性沉稳,与苏轼大不为不同。纵使如此,两兄弟却犹如知交,书信往来,一唱一和,更无半点嫌隙。在颠沛流离中,在诡谲的朝堂上,或许同子由的书信是苏东坡精神慰藉的主要来源。乱世之中仍有真情在,我不得不为这分手足之情叹然。
感怀之意表于言
苏东坡是有些感性。他的妻子王弗去世后,他写下了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”的悲凄词句;离京在外时,他对政治时局的演变感到不安,感到忧伤,于是他用“天静伤鸿犹折翼,月明惊鹊未安枝”来表达;苏东坡和同道之人杨世昌享受夜景时,又唱出了: “桂棹兮兰桨,击空明兮溯流光,渺渺兮余怀,望美人兮天一方。”
纵为奇才亦不得
苏东坡涉及各行各业,而他在建筑上的才学运用之广仅低于诗才。贬至徐州时,因为洪水,他建了黄楼;官在杭州里,他将西湖改造成一个水库。同时,苏东坡还致力于草药及茶文化研究,甚至于瑜珈,他也略有所知。于多才,他不得不让人佩服。
但苏轼纵为天降奇才,却也有所不得。他对他堂妹隐藏至深的感情,藏于心底,却至死也无法言说。读至此,我顿觉原本深深隐于神坛的苏东坡,竟似在我眼前,咫尺之间,触手可及——他也是个普通人,他也有着平凡人的骨血。
正气长留满人间
苏东坡的余生颠沛流离,自海南归来后不久,他便逝世。正如林语堂所说:“正气用尽”。东坡曾写诗一首:“心似已灰之木,身如不系之舟,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。”或许这诗带了些自嘲的成份,但不置可否的是,苏东坡在地方上的功绩要远大于朝堂之上。
他的正气虽已用尽,但这四方上下,湖海之间,仍存留着他的气息。
“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泥上偶然留趾爪,鸿飞哪复计东西。”苏轼的一生,便如这首他自己写的诗一般灿若星晨却又注定要消逝在历史之中,但是,那无法被光阴所侵蚀的,是他的笔墨,是他的散发着无限光辉的魂灵。
读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它写的是苏东坡,若说是喜欢这本书,还不如说是喜爱苏轼。对苏轼最初也最深的印象是初中时读到他为亡妻王弗写的悼词《十年生死两茫茫》,被词里透出的情意所吸引。高中时学习鲁迅的《祝福》,老师在黑板上写下“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”这样的一句诗,现在早已忘了这诗句和课文有什么关系,只记下了这是苏轼名句以及诗句中表达出的洒脱旷达。后来又陆续读了苏轼的一些诗词,对他越发的喜爱。
崇拜一个人,视他为偶像,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他那样的人。我们挣扎在自己的人生里,一不留神就变成了尘埃,那么渺小,那么为现实所迫,一切都是有理由的不得已,因此别人的闪光天赋和放任性情就成了我们羡慕向往且崇拜的对象。天性乐观、元气淋漓、富有生机的苏东坡。林语堂在序中写到:“像苏东坡这样的人物,是人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。”的确。苏轼一直卷在政治漩涡中,但他却光风霁月,高高超越于蝇营狗苟的政治勾当之上,屡遭迫害,终不改其乐观天性。他不忮不求,随时随地吟诗作赋,批评臧否,纯然表达心之所感。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无论他的境况多么糟糕,他总是那么乐观旷达。他几乎一直在被往各处派遣,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,被他的政敌流放到了海南岛,那个时代的海南岛和今天完全不同,荒凉贫苦,且苏轼已经是六十多的老年人。海南岛上要什么没什么,但是苏轼那不屈不挠的精神和达观的人生哲学,却不许他失去人生的快乐。朝廷派人来视察被贬谪的官员,苏轼被人从漏雨的官舍中赶出来,他用仅有的一点点钱自己动手盖了一间陋室。在给朋友的信中,他写到:“初至僦官屋数椽,近复遭迫逐。不免*地结茅。而囊为一空。困厄之中,何所不有?置之不足道,聊为一笑而已。”他的政敌以为将他流放到恶劣之地便可以摧毁他,但是这些在苏轼眼中只是“聊为一笑而已”。他过得快乐,无所畏惧,像一阵清风度过了一生。
苏轼不只是诗文画的大家,不是脱离百姓的政客。他在各地做官时,都全心全意为百姓办实事。在西湖修建苏堤,在徐州带领百姓筑城防洪,在杭州设立公立医院……他还十分关心囚犯的健康和福利,亲自视察监狱,指定医生为囚犯治病。有些小事,很容易做,只要人想到去做,但只有苏东坡肯去做。
男子汉,当如是。
林语堂对苏东坡极其喜爱,书中对东坡的偏爱不只几处,尤其在写王安石变法几章里,将王安石一派贬低到尘埃里,到了“乱臣贼子”的地步,我们在历史书上看到的王安石是个锐意进取的改革家,在这本书里呈现了另一个王安石。历史本无所谓真相,不过是各花入各眼。因为林语堂极其偏爱苏东坡,书中关于东坡事迹的真实性就有待考证。东坡于我,大概是如神祗,我宁愿相信就是这样。大概也有人对东坡有意见,而在我心里,他就是这样。不论真真假假,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在百般境遇中如何斗争如何成长,是感悟他的命运际遇,而不是仅仅知道他的诗词文章及生平。我们受到感悟启发,努力投入自己的人生中,让自己活出些精彩来。
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是他,“捡尽寒枝不肯栖”是他,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是他,他是清风朗月的男子,他是风月不老的先生……他的一生载歌载舞,深得其乐。狂风骤雨经过,丽日晴天行过,到头来回望,也不过是云烟淡淡,雾霭茫茫。当真是应了他的《定风波》: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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